作为孝义人,估计很多人都有着许多相同的记忆。金秋时节,很多年轻人都被大人们叫回村里收秋了。一个秋季下来,浑身关节痛得像针刺蜂蛰,每个人都会被累瘦几斤,脸被晒得黑黝黝的。收秋,就像经历了一场战斗。可是,看着满院子堆放的战果,心里也就释然了。今天,我和大家分享的这一种美食,估计饱含了很多孝义人“痛并快乐”的记忆,那就是——孝义核桃。
孝义种植核桃历史悠久,约有2500年的历史。据现代考古研究,约6000年前华北地区就有核桃了。孝义属于华北地区黄河文化发祥地之一,且具有得天独厚的适宜核桃生长的气候、土壤条件。早在清代,孝义核桃就以个大皮薄、仁香味纯、营养丰富,名扬四海,深受国内外客商青睐,早已远销英国、加拿大以及东南亚的国家和地区。
在孝义市赵西沟村,有株500余年树龄的老核桃树,便是孝义种植核桃树历史悠久的见证。这棵老核桃树,历经500余年日月光照、天地滋养、风雨沧桑,仍葱茏茂盛,高25米,直径1.3米,五六个后生手挽手才能抱住。树冠由四大枝组成,主枝直径1米多,冠幅东西30米、南北27米,投影面积达637平方米,几乎相当于一亩地的面积。最高年产核桃200公斤。树上站24个人打核桃,互不影响。
每年白露节令打这树核桃的时候,就像过节一样严肃慎重,几乎全村老小都来凑热闹。日子是早已拣好的良时吉日。黎明即开始,先供树神,早经挑选的精干且有经验的打核桃手,“噌噌噌”爬上树,一枝一枝精细打来。早、午送出饭来,也顾不得下树,用绿豆绳儿将送饭罐罐吊上树,两腿骑在树杈上,吃完继续打,直到打完。此时已是太阳落山了。
实际上白露打核桃前,人们就吃上青皮核桃了。将摘下来的嫩绿核桃,用菜刀劈成四瓣儿,挖出核桃仁来,淡黄的皮儿剥下,白白的核桃仁儿吃起来嫩脆香甜,百吃不厌。这种嫩绿的青皮核桃,得在核桃没有结饱满前,趁嫩的时候吃。否则,剥不下那层黄皮来,且有涩味。按说,核桃仁结不饱实,影响质量、产量,一般是不允许打核桃的。但人们为了赠送亲戚朋友吃稀罕,也为了赶节令提早上市卖个好价钱,也就提前打部分核桃了。其实,毕竟是一季儿吃食,“秃子长成连鬓胡”,也损失不了多少。不过,嫩核桃仁不能多吃。因为它刚下树,性阴凉,油性大,润滑度强,吃多了会拉稀。
再一种大众化的吃法,就是平常把干核桃砸开,生吃,也脆脆的,香香的。孝义人多数人家茶几上都摆着一罐核桃仁儿、大红枣,每日俩核桃仨枣的,吃着香甜,吃了营养,说是“每天吃上核桃枣,赛如人参和男宝”。如若将核桃仁儿在鏊(ào)子上焙焙,皮儿焦黄,用指头一搓,皮就脱落,吃起来比炒花生豆儿还香。焙核桃仁儿切碎,是月饼甜馅、糖包子馅、素饺子馅、油茶、豆腐脑儿中最好的材料。
一般来说,紧贴在核桃仁儿凸凹形表面的黄皮,是不易剥下来的。可带皮吃营养价值倒是高,但口感粗涩,不好吃。于是,人们便想方设法去其皮。农家多是温开水浸泡,手工一下一下剥,既费工又剥不完全,往往把整瓣的仁仁,掰得碎小。不过,现在的孝义饭店里有一道凉菜。端上来是一盘全然去皮、白生生、湿润润、油光闪亮的,整颗核桃仁一分为二的“清水桃仁”。多么清雅的名字,看见就让人两眼发亮!也不知道那皮儿是怎么去掉的。据说,去皮工艺保密,材料配比、温度调节等诀窍,还申请了国家专利。
(文/梁镇川,改编演绎:任将)